我是一位钟点工保洁阿姨,一个月给儿媳妇儿4500,给了8年,去年12月份还是离婚了。 原因吧,是我没看孙女,儿媳妇儿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也辛苦,我也能体谅到,所以一生下第一个我自愿提出给4500的,可是去年儿媳妇儿谦少,非要我出8000,不然就离婚,好,我没同意给,因为我还有一个小儿子30了,没结婚,所以导致大儿媳妇儿就离婚了 我的工资卡 凌晨五点半,闹钟比鸡叫还准时。我摸黑套上洗得发白的保洁服,袖口磨出的毛边蹭着胳膊,有点痒。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动,是家政群的消息:“幸福小区3号楼需要开荒,8点前到,200块。” 我赶紧回“我去”,手指在屏幕上抖——这是今天的第一单。 赶到幸福小区时,露水还挂在冬青叶上。业主家刚装修完,地上全是水泥点子。我跪在地上,用刀片一点一点刮,膝盖硌得生疼。想起大儿媳王莉,这会儿大概刚送完孩子上学,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。 中午十二点,我啃着冷馒头,给王莉转了4500块。这是第八年了,从大孙女满月那天起,这笔钱就没断过。当时王莉抱着孩子说:“妈,我没法上班,你看……” 我没等她说完就接话:“我每月给你4500,够不够?不够再跟我说。” 那时想,儿子在工地搬砖,儿媳带孩子不容易,我多跑几单就能顶上。 去年冬天来得早,我在写字楼擦玻璃,北风从窗户缝钻进来,冻得手指发僵。王莉的视频电话突然打过来,镜头里二孙女在哭,大孙女趴在桌上写作业。“妈,这4500真不够了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怨气,“大的报舞蹈班,小的买奶粉,哪样不要钱?你得给8000。” 我手里的抹布“啪嗒”掉在地上:“8000?我一个月拼死拼活才挣6000啊。” “那是你的事。”王莉把镜头对准哭嚎的小女儿,“你不给,我就带不动俩孩子,这日子没法过了,离婚!” 心像被冰锥扎了下。想起小儿子大明,三十了还没对象,媒人说“没房没车谁跟你”。我偷偷攒了三万块,想给大明凑首付,这要是每月给8000,别说攒钱,怕是得去借高利贷。 “莉啊,”我的声音软下来,“你看大明还没成家,我得给他留点……要不,我再多跑两单,给你涨到5000?” “不行!少一分都不行!”王莉挂了电话,发来条短信:“三天后不给8000,就去办离婚。” 那三天,我像疯了一样接活。白天擦玻璃,晚上去KTV打扫卫生,凌晨四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。给儿子打电话:“小伟,你劝劝莉莉……” 他在那头叹气:“妈,她脾气你知道,我劝不动。要不,你就……” “我办不到!”挂了电话,躲在被子里哭。我不是不爱孙女,可小儿子也是我的心头肉啊。 第四天,王莉真的拉着儿子去了民政局。我赶到时,两人正出来,红本本攥在王莉手里。“妈,你满意了?”她的眼神像冰,“为了5000块,连孙子都不要了。” 我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。旁边有人指指点点:“这老太太,真狠心。” 攥着保洁工具袋,袋子上的带子勒进肉里,疼得钻心。 现在我还是每天跑单,只是工资卡换了密码。上周去看孙女,大孙女扑过来抱住我的腿:“奶奶,你怎么不来给我讲故事了?” 眼圈一红,从兜里掏出个奥特曼——是用攒的钱买的,小孙女最喜欢这个。 王莉站在门口,没说话。我把玩具塞给孩子,轻声说:“奶奶还在给你攒舞蹈班的钱,等你想上了,奶奶就给你交。” 回家的路上,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想起刚进城当保洁时,老乡说“城里的钱好挣,就是心容易累”。那时不懂,现在懂了——人心这东西,填不满的时候,就像永远擦不干净的玻璃,越擦越花。 但我还是想不通:自己起早贪黑挣的钱,怎么就成了拆散一家人的刀子?摸了摸口袋里的存折,上面有个小小的数字在慢慢变大——那是给大明攒的首付,也是我心里最后的底气。 晚风里飘来包子铺的香味,买了两个肉包,一个现在吃,一个留着当明天的早饭。日子再难,总得往前过,就像我每天擦的玻璃,再脏,也有擦干净的时候。